【942】妳的鑽石
九世苦惱著、非常非常的苦惱。
握在手上的黑盒子已經被手掌的溫度染的發燙,但就是無法放下。
「早知道就不要一時衝動買下的啊……」又點起一根菸,呼出薄薄的煙霧,現年三十五歲的九世,更年期的症狀還沒來臨,但屬於少年的青澀症頭卻在這時候發生了。
都是那雙太過期待的紅色眼睛所造成的。青年嘆息。
「九世先生,先生?」一旁的隊員呼喚著。「您還好嗎?」
「啊,我沒事。」九世連忙把手中的黑盒塞回口袋:「怎麼了?」
「目前巡邏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,」隊員行了舉手禮:「您辛苦了。」
「什麼?已經完成了嗎?!」愣住,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遊神的時候走完整個黑鑽市,還沒有撞到任何行人與街道樹,平安的走回警局。
「是的,您不記得了嗎?這裡還有簽字呢。」隊員拿出了今日巡邏單,上頭的字體的確是九世自己的,方方正正的寫在格內。
我到底……。九世揉了揉眉角,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的提醒。」
「您看起來很疲憊,發生什麼事了嗎?這幾天開始就看您這樣心神不寧的。」
「…‥不,沒什麼。」
該怎麼回答說是因為幫妮……!女孩子買了鑽石卻被發現然後陰錯陽差的根本送不出去!要怎麼說的出口!九世無奈的想著,口袋裡的黑盒子開始發燙。
「九世先生?」隊員有些擔心的問。
「我今天先早退了,不好意思。」露出歉意的笑容,「等等麻煩你們了,我身體不舒服。」
「是!」互相好奇的對看一眼,隊員猶豫了一下,最後說道:「那個……九世先生,如果是關於咎伊先生又把OO跟XX給OX,然後又……沒關係的,我們都懂,您辛苦了……嗚嗚嗚。」用著快哭出來的語氣說,連帶的一旁的隊員們也開始痛哭。
「現在的九世還沒來之前……」
「我們都要幫他…‥」
「……嗚嗚嗚……幸好九世來了……不然我的身家都要被賭光光了啊……那是我娶老婆的資金啊……!」
「……」
原來咎伊你幹過這種事嗎?!
九世除了有點頭暈,現在連胃都開始痛起來了。
***
黑鑽市的大道一如往常的熱鬧,就算夕陽西沉還是一樣,燈火開始點燃,有如地面上的星辰一般發亮。
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背後毛毛的,九世拉緊了外套,是因為冬天還沒完全離開嗎?他心想。
回到住處,青年規規矩矩的脫下外衣,規規矩矩的掛在衣架上,然後再規規矩矩的煮好一頓晚餐,蛋包飯與味噌湯,食物的香氣在小小的屋子中擴散。
「對了,要不要去看看妮蒂亞……」一邊把晚餐放在桌上,一邊碎念著,說到妮蒂亞的名字,那張嬉笑的臉就突然出現在眼前,笑容充滿著幸福……然後手裡捧著一碗看起來會冒出熊熊火焰的杯麵。
「……不然她晚餐大概是又是吃杯麵吧。」
好些天沒見了吧。自從那天。
強壓下心裡的某種感覺,九世瞪著金黃色的蛋包飯,思考良久,最後下定決心拿出便當盒,迅速且熟悉的裝盒以及包裝,隨便穿上外套後疾步走出大門。
妮蒂亞的吃飯時間應該還沒到……。看了看手錶,已經大概記得對方的晚餐時間,九世在心裡哀怨著為什麼會記得起來呢?明明只是去了幾趟,送了幾次餐啊,有時候真恨自己這種被屬下以及朋友所戲稱的保母個性。
拐進一條小巷,九世開始放慢腳步。
小巷安靜無聲,只有紙屑被風翻動的細小聲響,像是在紛紛竊笑。
青年突然隱沒到身形到轉角的暗處,叼在嘴上的菸也快速的丟在地上,踩熄,連一丁點火花都不剩。
『……!』
一直跟在青年身後的黑影似乎是吃了一驚,有點慌張的快跑到九世消失的位置,讓自己的行蹤曝了光。
「……雖然是料到了……」無奈的看著跟蹤者,九世嘆氣,接著走出了暗處:「妳在這裡做什麼啊,妮蒂亞。」
「咦?!啊……」被點名的女性驚跳了下,接著不知道為什麼用過長的袖子遮住臉,閃躲到一旁:「你、你認錯啦,我是惡夢的化身、達克萊伊後援會的會長、神祕的黑夜美少女……」
「除了什麼達克萊伊的後援會,其它我都不相信。尤其是美少女的部分。」走上前,九世用空出的手直接拍了一下那個黑色的後腦,力道不重,但是已經能讓妮蒂亞疼的叫出聲。「妳到底在幹什麼啊?!不知道女孩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?!」
「痛……嘻嘻嘻,不用害怕,達克萊伊大人會在黑夜中出現的……夜晚才是開始。」女性似乎不以為意的繼續詭異的笑著。
九世沒有聽到她的回應,只是四處張望:「咎伊呢?」
「……你已經把我們當做某種惡作劇團隊了嗎?」妮蒂亞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無力。
「所以只有妳?」拉著妮蒂亞的手臂走出暗巷,九世有點驚訝。「對了,妳不要給我迴避話題!從警局出來後就一直跟著我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呵呵,那個,還在你手上吧?」
腦袋空白的時候踩亂了腳步,九世回過神,急急忙忙的穩住步伐。
「妳問這個做什麼?!」胡亂的回嘴,青年的眼神開始飄疑。
「啊,你反應真的很大呢……嘻嘻,真有趣……」藏在眼鏡下的紅眼像是小孩發現了好玩事物一樣的閃閃發光。「那麼,到底是要給誰的呢。」不知不覺間,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同前往妮蒂亞的住處,道路旁的樹木越來越茂密,四周寧靜無聲。
「玩弄別人很有趣嗎?」好不容易調整情緒,九世說道:「先回答我的問題!妳為什麼會在意我送給誰。」大概是因為好玩吧,自己似乎能預知道答案了。九世忍不住又嘆氣。
而在九世提出這個問題時,那句話語才剛消失在唇邊,一直跟自己並肩齊步的妮蒂亞卻硬生生的停下,出乎意料的。
「妮蒂亞?」
九世轉過頭,眼中的女性身影站立在黑夜中,全身籠罩在陰影之下,只有側臉照映著方才升起的弦月,鵝黃且清透。
「……是啊。」
黑鑽市的道館館主,使用惡系的佼佼者,稍顯陰沉的臉龐此時卻透著茫然,帶有一絲的好奇,血紅的眼裡反射著九世的驚訝臉孔。
「為什麼呢。」
「——為什麼會在意呢。」
「我怎麼會知道?妳……」原本以為女性又再開自己的玩笑,但卻被眼神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語。
為什麼妳要露出期待的眼神呢。
總是,對我施以期待的目光。
「……妮蒂亞。」乾澀的喉嚨只能說出對方的名字。
「抱歉,我不知道。」似乎渾然不覺,垂下了視線,黑髮的女性像是受到了打擊,最後別過臉,笑著。「真是,奇怪的惡意呢……嘻嘻。」
我能夠說出來的。很早很早之前就能說的。
口袋裡的黑盒發燙,宛如點點火星燒灼皮膚般的燙。
對不起。
「?!九世?你做什麼……!」突然被溫熱的手掌觸碰臉頰,妮蒂亞慌亂的想躲開。
「不要動。」
用溫柔的力道單手按住女性的臉,九世從口袋裡掏出了黑盒,打開,裡面是一顆小巧的,像是濃縮黑夜所做成的黑色鑽石,「這是耳環。」
「但、但是我沒穿耳——」
「我請店家弄成磁鐵式的,」撥開黑色的髮絲,最後黑鑽石輕輕的扣在耳垂上:「好,那這個就先麻煩妳了。」放開後,九世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。
「什麼?」妮蒂亞摸著還帶著餘溫的耳飾,不解。
「一個男人身上帶著包裝好的黑鑽石感覺也挺怪的,妳先幫我保管吧。」
說不出口。
「我找不到能送的對象……對,現在還沒有。」又點起另一支菸,九世拾起剛剛放在牆邊的便當盒,又開始往前走,「就先放在妳那裡吧,反正飾品就是要戴著,不然多浪費!」一想到買下時的心痛,他悲從中來的狠狠吸了一大口菸,結果被嗆的連連咳嗽。
「……為什麼像是收人家不要的東西……」跟上,女性有點想哭。
「咳!那個不要的東西花了我三個半月的買菜錢!」
「別人都是說薪水耶九世……為什麼你會說出像是家庭主婦一樣的話啊。」妮蒂亞仍舊摸著耳環,微微的溫度混上自己的,讓飾品更加的燙耳。
「吃飯比較重要,妳吃過晚餐了沒?」凌厲的目光。
「我……」
「妳又偷吃杯麵!早就跟妳說那種東西不健康,今天我要盯著把妳這份晚餐吃完!」
「九世你真的很像我媽……」
「誰妳媽!不對,這樣對妳的母親不尊敬……伯母對不起……總、總之,」原本想要生氣,但眼角餘光看見隱隱閃著透亮的耳飾,氣勢就弱了下去,九世在心裡慶幸夜晚的路燈是帶些橘紅的燈光,掩飾了一些不該被看見的反應:「去妳家吃飯吧。」
「嗯?不是都到我家吃飯嗎?」掩住嘴笑,妮蒂亞搖頭晃腦的模樣一如往常:「都走到這裡了,嘻嘻……」
「啊,是啊。」已經可以看到那位於山腳的屋子,靜靜的像在等待屋主以及過客歸來。
沒有任何的不對勁。
九世只是在心裡笑了聲,就跟平常一樣,不管是生氣,被捉弄,和好,一直一直的持續著,這溫柔平淡的日子。
「九世你在笑?怎麼啦,」說著,正在拿鑰匙開門的妮蒂亞突然打了個寒顫:「這種……奇怪的感覺……到底是?!」
「沒有在笑什麼吧,」九世聳聳肩,接著搶先推開已經開鎖的門,微笑:「來吧,這次要看著妳吃完啊。」
「啊——還說沒有笑,這種陽光的笑容……一點都不惡意!沒有惡意的美麗一點都不美!」
「……我完全聽不懂妳在講什麼。」
不過,確實已經不同了。
在那個心儀之人耳上的鑽石,仍舊閃閃發亮。
握在手上的黑盒子已經被手掌的溫度染的發燙,但就是無法放下。
「早知道就不要一時衝動買下的啊……」又點起一根菸,呼出薄薄的煙霧,現年三十五歲的九世,更年期的症狀還沒來臨,但屬於少年的青澀症頭卻在這時候發生了。
都是那雙太過期待的紅色眼睛所造成的。青年嘆息。
「九世先生,先生?」一旁的隊員呼喚著。「您還好嗎?」
「啊,我沒事。」九世連忙把手中的黑盒塞回口袋:「怎麼了?」
「目前巡邏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,」隊員行了舉手禮:「您辛苦了。」
「什麼?已經完成了嗎?!」愣住,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遊神的時候走完整個黑鑽市,還沒有撞到任何行人與街道樹,平安的走回警局。
「是的,您不記得了嗎?這裡還有簽字呢。」隊員拿出了今日巡邏單,上頭的字體的確是九世自己的,方方正正的寫在格內。
我到底……。九世揉了揉眉角,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的提醒。」
「您看起來很疲憊,發生什麼事了嗎?這幾天開始就看您這樣心神不寧的。」
「…‥不,沒什麼。」
該怎麼回答說是因為幫妮……!女孩子買了鑽石卻被發現然後陰錯陽差的根本送不出去!要怎麼說的出口!九世無奈的想著,口袋裡的黑盒子開始發燙。
「九世先生?」隊員有些擔心的問。
「我今天先早退了,不好意思。」露出歉意的笑容,「等等麻煩你們了,我身體不舒服。」
「是!」互相好奇的對看一眼,隊員猶豫了一下,最後說道:「那個……九世先生,如果是關於咎伊先生又把OO跟XX給OX,然後又……沒關係的,我們都懂,您辛苦了……嗚嗚嗚。」用著快哭出來的語氣說,連帶的一旁的隊員們也開始痛哭。
「現在的九世還沒來之前……」
「我們都要幫他…‥」
「……嗚嗚嗚……幸好九世來了……不然我的身家都要被賭光光了啊……那是我娶老婆的資金啊……!」
「……」
原來咎伊你幹過這種事嗎?!
九世除了有點頭暈,現在連胃都開始痛起來了。
***
黑鑽市的大道一如往常的熱鬧,就算夕陽西沉還是一樣,燈火開始點燃,有如地面上的星辰一般發亮。
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背後毛毛的,九世拉緊了外套,是因為冬天還沒完全離開嗎?他心想。
回到住處,青年規規矩矩的脫下外衣,規規矩矩的掛在衣架上,然後再規規矩矩的煮好一頓晚餐,蛋包飯與味噌湯,食物的香氣在小小的屋子中擴散。
「對了,要不要去看看妮蒂亞……」一邊把晚餐放在桌上,一邊碎念著,說到妮蒂亞的名字,那張嬉笑的臉就突然出現在眼前,笑容充滿著幸福……然後手裡捧著一碗看起來會冒出熊熊火焰的杯麵。
「……不然她晚餐大概是又是吃杯麵吧。」
好些天沒見了吧。自從那天。
強壓下心裡的某種感覺,九世瞪著金黃色的蛋包飯,思考良久,最後下定決心拿出便當盒,迅速且熟悉的裝盒以及包裝,隨便穿上外套後疾步走出大門。
妮蒂亞的吃飯時間應該還沒到……。看了看手錶,已經大概記得對方的晚餐時間,九世在心裡哀怨著為什麼會記得起來呢?明明只是去了幾趟,送了幾次餐啊,有時候真恨自己這種被屬下以及朋友所戲稱的保母個性。
拐進一條小巷,九世開始放慢腳步。
小巷安靜無聲,只有紙屑被風翻動的細小聲響,像是在紛紛竊笑。
青年突然隱沒到身形到轉角的暗處,叼在嘴上的菸也快速的丟在地上,踩熄,連一丁點火花都不剩。
『……!』
一直跟在青年身後的黑影似乎是吃了一驚,有點慌張的快跑到九世消失的位置,讓自己的行蹤曝了光。
「……雖然是料到了……」無奈的看著跟蹤者,九世嘆氣,接著走出了暗處:「妳在這裡做什麼啊,妮蒂亞。」
「咦?!啊……」被點名的女性驚跳了下,接著不知道為什麼用過長的袖子遮住臉,閃躲到一旁:「你、你認錯啦,我是惡夢的化身、達克萊伊後援會的會長、神祕的黑夜美少女……」
「除了什麼達克萊伊的後援會,其它我都不相信。尤其是美少女的部分。」走上前,九世用空出的手直接拍了一下那個黑色的後腦,力道不重,但是已經能讓妮蒂亞疼的叫出聲。「妳到底在幹什麼啊?!不知道女孩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?!」
「痛……嘻嘻嘻,不用害怕,達克萊伊大人會在黑夜中出現的……夜晚才是開始。」女性似乎不以為意的繼續詭異的笑著。
九世沒有聽到她的回應,只是四處張望:「咎伊呢?」
「……你已經把我們當做某種惡作劇團隊了嗎?」妮蒂亞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無力。
「所以只有妳?」拉著妮蒂亞的手臂走出暗巷,九世有點驚訝。「對了,妳不要給我迴避話題!從警局出來後就一直跟著我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呵呵,那個,還在你手上吧?」
腦袋空白的時候踩亂了腳步,九世回過神,急急忙忙的穩住步伐。
「妳問這個做什麼?!」胡亂的回嘴,青年的眼神開始飄疑。
「啊,你反應真的很大呢……嘻嘻,真有趣……」藏在眼鏡下的紅眼像是小孩發現了好玩事物一樣的閃閃發光。「那麼,到底是要給誰的呢。」不知不覺間,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同前往妮蒂亞的住處,道路旁的樹木越來越茂密,四周寧靜無聲。
「玩弄別人很有趣嗎?」好不容易調整情緒,九世說道:「先回答我的問題!妳為什麼會在意我送給誰。」大概是因為好玩吧,自己似乎能預知道答案了。九世忍不住又嘆氣。
而在九世提出這個問題時,那句話語才剛消失在唇邊,一直跟自己並肩齊步的妮蒂亞卻硬生生的停下,出乎意料的。
「妮蒂亞?」
九世轉過頭,眼中的女性身影站立在黑夜中,全身籠罩在陰影之下,只有側臉照映著方才升起的弦月,鵝黃且清透。
「……是啊。」
黑鑽市的道館館主,使用惡系的佼佼者,稍顯陰沉的臉龐此時卻透著茫然,帶有一絲的好奇,血紅的眼裡反射著九世的驚訝臉孔。
「為什麼呢。」
「——為什麼會在意呢。」
「我怎麼會知道?妳……」原本以為女性又再開自己的玩笑,但卻被眼神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語。
為什麼妳要露出期待的眼神呢。
總是,對我施以期待的目光。
「……妮蒂亞。」乾澀的喉嚨只能說出對方的名字。
「抱歉,我不知道。」似乎渾然不覺,垂下了視線,黑髮的女性像是受到了打擊,最後別過臉,笑著。「真是,奇怪的惡意呢……嘻嘻。」
我能夠說出來的。很早很早之前就能說的。
口袋裡的黑盒發燙,宛如點點火星燒灼皮膚般的燙。
對不起。
「?!九世?你做什麼……!」突然被溫熱的手掌觸碰臉頰,妮蒂亞慌亂的想躲開。
「不要動。」
用溫柔的力道單手按住女性的臉,九世從口袋裡掏出了黑盒,打開,裡面是一顆小巧的,像是濃縮黑夜所做成的黑色鑽石,「這是耳環。」
「但、但是我沒穿耳——」
「我請店家弄成磁鐵式的,」撥開黑色的髮絲,最後黑鑽石輕輕的扣在耳垂上:「好,那這個就先麻煩妳了。」放開後,九世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。
「什麼?」妮蒂亞摸著還帶著餘溫的耳飾,不解。
「一個男人身上帶著包裝好的黑鑽石感覺也挺怪的,妳先幫我保管吧。」
說不出口。
「我找不到能送的對象……對,現在還沒有。」又點起另一支菸,九世拾起剛剛放在牆邊的便當盒,又開始往前走,「就先放在妳那裡吧,反正飾品就是要戴著,不然多浪費!」一想到買下時的心痛,他悲從中來的狠狠吸了一大口菸,結果被嗆的連連咳嗽。
「……為什麼像是收人家不要的東西……」跟上,女性有點想哭。
「咳!那個不要的東西花了我三個半月的買菜錢!」
「別人都是說薪水耶九世……為什麼你會說出像是家庭主婦一樣的話啊。」妮蒂亞仍舊摸著耳環,微微的溫度混上自己的,讓飾品更加的燙耳。
「吃飯比較重要,妳吃過晚餐了沒?」凌厲的目光。
「我……」
「妳又偷吃杯麵!早就跟妳說那種東西不健康,今天我要盯著把妳這份晚餐吃完!」
「九世你真的很像我媽……」
「誰妳媽!不對,這樣對妳的母親不尊敬……伯母對不起……總、總之,」原本想要生氣,但眼角餘光看見隱隱閃著透亮的耳飾,氣勢就弱了下去,九世在心裡慶幸夜晚的路燈是帶些橘紅的燈光,掩飾了一些不該被看見的反應:「去妳家吃飯吧。」
「嗯?不是都到我家吃飯嗎?」掩住嘴笑,妮蒂亞搖頭晃腦的模樣一如往常:「都走到這裡了,嘻嘻……」
「啊,是啊。」已經可以看到那位於山腳的屋子,靜靜的像在等待屋主以及過客歸來。
沒有任何的不對勁。
九世只是在心裡笑了聲,就跟平常一樣,不管是生氣,被捉弄,和好,一直一直的持續著,這溫柔平淡的日子。
「九世你在笑?怎麼啦,」說著,正在拿鑰匙開門的妮蒂亞突然打了個寒顫:「這種……奇怪的感覺……到底是?!」
「沒有在笑什麼吧,」九世聳聳肩,接著搶先推開已經開鎖的門,微笑:「來吧,這次要看著妳吃完啊。」
「啊——還說沒有笑,這種陽光的笑容……一點都不惡意!沒有惡意的美麗一點都不美!」
「……我完全聽不懂妳在講什麼。」
不過,確實已經不同了。
在那個心儀之人耳上的鑽石,仍舊閃閃發亮。